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Vanguard Talks x 唐潮:只言片语间灵感降临

唐潮:晚上好,下午好,我自己介绍一下这个活动是3:30开始的,是一个艺术家讲座。我准备了一些东西,但是到现场来之后,我觉得可能不太合适讲,我就可能想到什么会讲点什么,顺着我的思路随便想到什么说什么,我的电脑关掉了,让我在这个蓝光里面。我说话的语速比较慢,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加快一点,但是我根据现场的感觉来定。

 

这个展览是叫《Durational影集》,我没有参加,我是作为前面的一个讲座的环节给大家冷场,我想的是暖暖场,但是感觉很难,因为我很容易把气氛带得特别的沉重。首先我把电脑关掉的时候,这个蓝光让我想到了2015年我在这儿做展览,第一次做展览的时候,也是我第一次在上海做展览的时候,我当时跟艺术家曹子林一起拍了一个60分钟左右的影片,在这个地方第一次播放。不知道这个蓝光突然让我想起了那一刻,空间还是这么大,但是那个影片我记得当时卡住了,没有播出来,但是已经开幕了,人都进来了,我非常的紧张,因为某一些技术的原因,它影片过长,数据太大,影片会被投影卡住,所以第一次参加展览的经验大概是这样。我记得当时我很手足无措,有一个长辈也在现场,他说你把一个桌子摆过去,看上去它就会像一个影像装置,然后我还真这么做。回头的时候我发现画廊的老板告诉我,你去问一下另外一位摄像,他比较有经验,我说该怎么办?他说,你这个文件太大了,应该换一下,但是最后很顺利的解决了,就是让我想到了那一刻。

 

然后这个蓝色还让我想到另外一个时刻,就是我们有做过一场戏剧,叫做《灌肠》,戏剧当时也需要做一个讲座,当时我们的意见是把那些影片戏剧记录现场的影片全部撤掉,让整个6个投影都变成蓝色,我们就在蓝色的里面,让戏剧的影像不要出现,我们用口头去描述它,让它口口相传。但是最后我们没有实施。我已经有两天没有睡觉了,所以我现在的反应比较迟钝,喝了一点啤酒会放松一点。我来的时候特别紧张,我是一个特别容易紧张的人,但是我又有一点人来疯,人多的时候我又会有一点兴奋,所以这种状态会比较奇怪。当然这里面可能包含着一种表演,其实就是我到现场我觉得我其实是放松的。

 

我不知道这种紧张的情绪是怎么产生的,反正,如果情绪是一个物体的话,我们可以跟它去处理一个关系的话,我觉得它像是一个章鱼,现在爬在我的身上,它是一个粘稠的状态。它有时候很重,有时候是突然出现的,然后可能蓝色也会让人比较容易联想到一些东西,可能是忧郁的、浪漫的、冰冷的,这种叹气会更加加重我的压力。章鱼的重量现在又重了一点,但是没有关系,我试着去承受它的重量。

 

如果紧张有一个极限的话,它像是这个房间的灯突然被关掉了,如果再打开,你可能看到一个世界,这个世界是彩色的,是存在于你们的屏幕之中,你们的视线里面的手指尖划过屏幕时候,你的人际关系里,你像在媒体之间游泳,它的源头是什么?你不停的划你的朋友圈,你有考虑过它的尽头是什么样的吗?是一片蓝色的海洋,还是某一个女人发出了一张裸照,或者是一个男人像刚才用砂纸打磨他的后脚跟,还是说我的敏感词里面会不会在屏幕里面被限制住了?我们有感受过这个世界的范围吗?还是说有一种物体试图附着在你们身上,或者说它是一种味觉?是酸的吗?还是甜的?我尝试把我说话的语气加速,还有可能会让我卡壳。以前我把卡这个词读成了卡,但是没有关系,我喝了一瓶啤酒,已经两瓶了,我开始产生眩晕的感觉,我不知道我的PPT做了什么,它有可能是一道闪电,有可能它击中我家的屋顶,在我家的猫的肚皮上面开出了一个裂缝,他让我看到了东非大裂谷,看到了佛的脚,看到了每个人鞋底脚下的刻图钉,他扎在你的大拇指上面流血了,你损失它像一头蜗牛一样旋转它的壳,你住进去,那是一个什么样的范围?你感受它。就像现在你感受空调的声音一样。

 

当然缓解紧张,还有很多种方式,有可能会旋转我的脚底板,我会在我的大脑里面安置一个开关,我关掉它,结束我里面运行的一些程序,明天应该干什么,后天应该干什么?我手中还有几个计划,明年应该结婚,后年应该干什么?还是应该做一件作品,挂在家里的墙上,孤芳自赏,还是放在大街上,让每个人经过它,我的思维被打断了,我需要组织我的语言去感受,我不知道我接下来会说什么,我也是第一次这样去描述这种感觉,也许我应该挤出一个微笑,它引来了一些嘲笑,或者说我是不是应该站起来举起我的双手,露出我的胸肌,我在描述我的眼睛看到的反应,看到了世界和每一个细节。就像昨天我经过马路,我尝试把那头章鱼把它甩掉,或者说我在我的白开水里面滴了一滴柠檬汁,那种酸味放开,我希望这个屏幕改变一下颜色,或者说我的表演是不是太吝啬了,还是说就像昨天的梦一样,在我的发际线里面,在我下垂的胸部里面,还有一些松弛的肌肉,还有我的眼角,这是我另外一个角色,它的名字叫黄启发是我家的猫。

 

每次我用它去赚钱的时候,我都会叫这个名字,但是我最近感觉到真的非常的焦虑,有人可能跟我说又开始无病呻吟了,也许这种笑是善意的,我接受,来自我的朋友,来自每一个耳朵的角落,有拉开皮包的声音,里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,但是没有关系。就像你昨天的粉笔,在你家的册子上面画出了两头豹子,还有他身上的钱币,它的纹路是闪闪发光的,是蓝色的、绿色的、灰色的,还是昨天在你的指尖上面划出了一个三角形?

 

(长久沉默状态……)

 

我现在感觉到那种重量在不断的加重,让我想起来一个故事。以前看到的漫画就是一个人他总是想象着有一个光柱,从他的头顶照耀了下来,然后他产生了一个破坏的范围,是因为他看到他的浴缸里面有一个水柱留下来,然后一只黄色的玩具鸭子游过去,被挤压开,然后回来再弹射开。我现在有点困好累,有点想睡觉,看一个动画片,前几天看的。我来自星星,到不了星球,我一直在等待回家。我明白了,复活节岛原来是大陆的一部分,由于大陆板块漂移才成为今天的岛。我在想这些土壤的成分是什么?这些土是三氧化二铁和磁带的成分一样。对了,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很多不解之谜,需要我们用知识解答和探索。

 

(长久沉默状态……)

 

我想起来以前有在表演一个现场的时候,有听到过一个反馈:你上来的时候是带着枷锁上来的。现在我感觉到我又陷入到那个地步里面,就是我明显的能感觉到一种尴尬的氛围,而且好像是我昨天在来之前已经在脑海里面也算过无数遍了,包括这种失望也好,然后别扭也好,或者是一些什么样的感受,但我不知道,也许我刚才喝了点酒,然后我觉得我似乎可以说出来某一些东西,但是很明显我失败了,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那种时刻,就是有一些话一直会在你脑海中某一个片刻浮现出来,比如说你做的每次决定不一定每次都是闪光的,或者说你在一个画板上面画出两个图形,是水彩玉,染开的墨,还有你铅笔的痕迹,有人告诉你这两种东西它放在一起是不舒服的,是凝重的,是有人心里想快点结束,这个烂摊子,有人在后面偷笑,但是他似乎让我放松了一点,我不知道为什么把大家摁在这个地方,听这些东西,或者说只是我心血来潮想要倾诉一些事情,或者说让你的思维联想在不停的事物之间跳跃,在每一个人起身坐下的是片刻,在你凳子上的温热,还有你脸颊的汗珠,它代表你昨天撒下的第4个谎言,我们面对的这些镜头,然后我不知道这个图像会传到哪个角落,在你手机里的闪电出现的那一刻,还有你的指尖,还有你的眼镜框,还有不知道什么样的心理和这个烂摊子该怎么收尾?

 

(长久沉默状态……)

 

还有3分32秒,我不知道你谁。看不见,眼睛有点反光,对不起,我刚才有点困了。

 

观众:我一直在这样的时空里面,刚才还是有点进不去,现在能进去,但是这个时空,我仍然觉得这纵身一跃,就是在这种蓝色里有时候还是有一点困惑。

 

唐潮:我也挺困惑的,就是我为什么要做这样一个行为?就是特别傻。然后困惑,我挺多困惑的,比如说我做这个行为的一个,也不叫行为,做这个举动的一个点。我记得上次我做了一个剧场,去年的时候,但是不是我自己表演的,但你表演完之后,你会不知道从哪个角度飘过来一句话说:噢,他不是自己演的。我只是在完成。可以说就是一次尝试,但是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做这个举动。

 

观众:我直观的感受就是在克莱因蓝里面,在这样一个大屏幕,你坐在这儿,但是又不得不让人去面对这一片克兰茵蓝。然后里面有很多有沙滩,有天空,有自己的困惑,也有自由,但是你的爆炸头又特别的吸引人。然后你在那里就不得已就是要去看你,而且还希望你的爆炸头投影在上面。

 

唐潮:对。我没有想到就是我来的时候就是一拍脑袋就过来了,然后因为有时候人睡眠不足的时候,很容易做出一些很没有判断力的决定,然后过来我看到这个投影,我觉得就可以这样了,然后到一个小时了,我定了闹钟一个小时结束了,就这样。

 

观众:然后再回顾一下这个场景,我觉得这个场景可能发生在泰国的一个很破烂的小屋里面,一个人。在看着电脑,他困在一个这样子的屋子里,但是有一片蓝色给了他一份自由,但是他仍然在这样一个角落里,它也发生在中国,可以放在任何地方,所以我觉得这个场域整体给我感觉,你的无动于衷,这种张力促使着我去看克莱因再去进入它,我看到了屏幕上好像有脚印,然后又要看你,然后就是冲着你来的也是冲着影片来的,然后但是我觉得你的这种观看里面也有一种期待。

 

唐潮:对期待落空了。就是很尴尬,是有点不负责任,脚印我没有注意,我觉得还挺有意思的细节,你告诉我了。我来的时候就是脑子很混乱,然后来的时候我打车,然后搜(01:01:46)Vanguard我拼不出来,然后结果打车打了好久,然后过来一个司机,他在车上放音乐你知道吗?动次打次,然后我说可以大一点,声音大一点,然后想我很累,但是我想听一下音乐让我打点鸡血过来,我觉得可以做点什么,但是我后来发现我脑子更乱了,我让他把那个声音关掉吧,他说你是不是太累了?然后他说都这样,然后司机他车里飘着一股白酒的味道。

 

观众:首先这个场域给我想到泰国一个小网吧,一个小破屋,一个女孩子在黑暗里面,她在任何一个可能是网络的面前有这样一份自由,当然她也有克莱因,但是你后来又要进入自由,又要想想自己的自由,又要强迫的看你,不是被观看,而是强迫的看你,所以这个场景就有时候有点让人忍不住,但是你又提供了一个线索,你的线索就是剧场演出之后会有飘过来的字,这种尴尬,当时我觉得我不是非要刻意去玩,就去理解你这个尴尬,但是我觉得我刚才这种感受就直观的在这个场域里面。

 

唐潮:克莱因我不是特别熟悉,但是我上大学的时候老师说你们做一个颜色的什么形式语言,但是蓝色其实是它一片纯白,蓝色是没有一些线条或者结构的,我当时用的蓝色。但是我觉得还是谢谢你救场,然后缓解这种尴尬,但我有点累了,觉得这个蓝色就可以结束了。你觉得呢?

 

观众:我不甘心,我非常不甘心,我就是不甘心。

 

唐潮:我家在龙华西路99号,你不甘心可以过来找我。

 

观众:我一定会去的。嗯。白天不是我的,工作是很累的。

 

唐潮:龙华西路99号,对不起,耽误大家时间了。